将酒梨

好吃想懒做的社畜,爱好嗑糖,产粮随缘。

【陆绎x袁今夏】少年心事(陆绎视角)

(图源自微博水印)


(友情提示:本篇需结合上一篇一起看哟)


陆绎记得,小的时候,娘亲喜欢去六扇门杨伯伯家找杨伯母聊天,因为杨伯母跟娘亲一样,都是南方人士,京城这一带的食物不太合娘亲的胃口,而杨伯母厨艺精湛,便时常邀请娘亲去做客。父亲虽对他严厉,却也不是什么刻板之人,因此他也有那么几次机会和娘亲到杨家去玩玩。


第一次去杨家时,他看见了两个小屁孩。一个是杨伯伯的儿子,小他两岁,叫杨岳,另一个是杨伯伯的义女,小他四岁,叫袁今夏。


这个叫袁今夏的小姑娘,长得白乎乎的,让人看了忍不住想捏。


听闻她的父亲也是六扇门的捕快,两年前,在一次追捕犯人过程中被杀害,袁家便只剩下孤儿寡母。袁大娘靠买豆腐为生,是京城闻名的豆腐西施。杨伯伯顾念同僚情谊,加之杨伯母跟袁大娘也交好,一番商议,便收了袁今夏做义女。


第一次见到小姑娘的时候,她对着自己叫了一声“大哥哥好”。四岁的小女孩,软乎乎的小奶音,叫着自己哥哥,八岁的陆绎觉得自己心都要化了。那一刻,他想,如果自己真是她哥哥就好了。


第二次见到小姑娘,依然是在杨家。那时候小姑娘刚启蒙,天天拿着毛笔在练字,奈何人还太小,始终写不成字。于是陆绎自告奋勇,教小姑娘写字。


娘亲见他如此热情,便做主让小姑娘每日到陆家去学习一个时辰,由陆家派马车接送,袁大娘自然是十分高兴的。


一日,娘亲应邀进宫参加百花宴去了,父亲也离京查案,陆府便只剩他一人,好在还有小姑娘,他心里还是有些开心的。


谁知,天色突然暗了下来,这是要下一场大雨了。小书房里,他依旧在认真地教小姑娘写字。


“轰隆——”


一声响雷,吓得他立马躲到墙角里。从小他就最害怕黑夜和打雷,平时下雨了娘亲都会过来陪他,就担心打雷他会怕,而今天……娘亲不在。


他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,头埋进臂弯里,自我保护着。每响一次雷,他的身子就颤抖一次。


突然,一双小小的,软软的手臂抱住了他。


“大哥哥,你怕打雷吗?我娘说打雷是老天爷放的一个屁,不用害怕的。”


小姑娘软糯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他抬起头,就看到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在看着自己。


“轰——”


又一个响雷,他下意识地抱紧了身边的小姑娘,小姑娘也同样抱着他,那一刻,他觉得打雷也没那么可怕了。


然而这些时光并没持续太久,父亲锦衣卫都指挥使的招牌,给这个家带来了许多危机。半年后,娘亲就惨遭仇人杀害了。


那段日子,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捱过去的。


八岁的他,其实只会伤心大哭,但父亲告诉他,男人是不能哭的,男儿流血不流泪,要想不被人欺负,要想有能力保护心爱的人,就必须强大起来。


他听进心里了。即使,他也曾见过父亲对着娘亲的画像偷偷抹眼角。


从那时起,他便更加刻苦地念书,习武,日暮清晨,春夏秋冬,风雨无阻。


他学会轻功之后,时常到处飞着。他会飞到袁家,看小姑娘和她娘亲撒娇耍赖,会飞到杨家,看小姑娘欺负杨岳,会飞到城西的集市,看小姑娘帮她娘亲卖豆腐……


立夏那天,他依旧飞到袁家,看到袁大娘给了小姑娘一件新缝制的裙子。“我的小今夏,今天是你的生辰哦,有没有什么愿望呀。”


小姑娘仰着头,很认真地思考着,“我想…我想像大哥哥一样有学问,想像义父那样厉害,想像爹爹一样抓坏人。”


小姑娘说完,袁大娘紧紧地抱住了她。


他这才知道,原来今天是小姑娘的生辰。听到小姑娘的愿望,他微微愣神。半年未见,没想到她还记得他。而小姑娘这么小的年纪,都有这般壮志,他更是要加倍努力了。


也是那一刻,他决心要加入锦衣卫,除恶务尽,惩恶扬善。


之后的几年,他都在努力着,向目标一步步靠近。终于,在十五岁那年,他加入了锦衣卫。


进了北镇抚司,便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起别的事。


十七岁时偶然的一天,他到六扇门借调人手,碰到了杨伯伯。


杨伯伯问他是否愿意指点一下夏儿和岳儿的功夫。夏儿……许多没听人说起过这个名字了,他脑海中浮现出许多回忆。


于是他想也没想,便一口应了下来。


想到少时小姑娘到他家学习的那段时光,他动了些私心,便跟杨伯伯说要求他们习武期间住在陆家,休息时方可回家。陆家跟杨家本就交好,因此杨伯伯很爽快地答应了。


时隔多年,再见到长大了的小姑娘,是在自家练武场上。


她叫他小师傅,看来,她已经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。他有些失落,于是便有些冷漠了,这也许是当了锦衣卫之后的习惯吧。


他跟他俩说,不需要叫小师傅,叫陆大哥就好,杨岳乖乖地改口叫陆大哥了,可这小姑娘就是不叫,美其名曰尊师重道,他也只能由着她了。后来再一想想,小师傅也挺好的,至少…这是独一份的称呼,他心里有些莫名的喜悦。


小姑娘的基础不太好,而他也并非有太多的时间,因此在训练时便增加了难度。看着小姑娘叫苦连天的样子,他于心不忍,可每次在他想要减轻难度时,就发现小姑娘又认认真真练了起来。这么一对比,倒是他不够坚韧了。


终究是有些心疼小姑娘,看着她裸露在外的皮肤,都是青一块紫一块,那身上的恐怕更多了。思来想去,临睡前还是把御药给她送过去,希望帮她减轻点痛苦。


第二天一大早的,没在练武场看到小姑娘的身影,他有些讶异,便走去她居住的院子看看。还没走到呢,远远就看见小姑娘很费劲地在练习轻功,许是被打击到了,她满面愁容地站在院墙上,突然,小姑娘从院墙上跌下来,他想也没想就冲上前去接住了人。


他心里又气又笑,不是小孩子了,怎还如此大意,若他当时不在场,岂不是就要摔到地上了。但一想到小姑娘水汪汪的大眼睛,实在不忍心责骂她,便佯装冷漠地与她对话。


听到小姑娘说自己进六扇门是为了惩恶扬善,他忍不住笑了,果然啊,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义气满满,连目标都没变过。


想着,他就使了轻功,带着小姑娘在京城飞一圈。许是太过突然,小姑娘被吓到了,四肢并用熊抱住他。白乎乎的脸就在眼前,独属于女孩的清香窜进他的鼻间,小姑娘的腿还盘着他……他有些不自然,自长大后,还是第一次有女孩这般抱着他。


他有些艰难地咽了下口水,不自在地让小姑娘放开。奈何小姑娘不放,他没法了,只能由着她。心下烦乱,他便把头扭到一边,不去看那水汪汪的大眼睛。没人看到,他的一只耳朵,早已红得滴血。


小姑娘问他,为什么要带她飞。


为什么呢?


看着她执着学习轻功的样子,他想到了自己小时候,那时候的自己,不也是这样么。带她体验一下,也许更能激起她的兴趣。


况且……要不是他小时候学会了轻功,又如何偷偷关注她呢。于他而言,那些在屋顶上谨慎偷摸的日子,已然是那段岁月里难得的美好与快乐。


很快就到了立夏,他始终记得那是小姑娘的生辰。早早地,他就改装了一把手铳,打算在那天当做生辰礼物送出去,他相信小姑娘一定会喜欢。果不其然,小姑娘很开心。


那一夜他难以入眠,脑海中一直回放着晚餐时小姑娘的样子。他竟不知,这小姑娘脑子里有如此多稀奇古怪的故事,听着她叽叽喳喳的声音,他也没觉得吵,只是在心里想着,自打小姑娘来了这,陆家才有了生气。


他竟也有些向往热闹了。


不久后,皇上下旨命他到北地查一桩通敌谋逆案,此案牵连甚广,没几个月怕是回不来。


一夜未眠,实在是疲惫,本想回到房中休息一番,没想到在回廊处碰到了小姑娘。看着小姑娘白乎乎的小脸,他心中痒痒,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。


他说起了自己要去北地的事,没想到小姑娘竟流了眼泪。他顿时有些手足无措,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小姑娘如此伤心,不知该如何安慰,只能把随身携带的帕子递给她。


后来,小姑娘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话,他有些好笑,又十分感动。自娘亲走后,已经好久没人这样叮嘱他关心他了。他心里有些酸,又有些甜,小姑娘这样关心他,他很欢喜……同时,心里升起了一丝期待,小姑娘这么关心他,是否,对他……


这一走,几个月才能回来,也不知那时候的小姑娘,还记不记得他这个小师傅了。


第二天离京前,本想穿着官服出发,不知怎的想到小姑娘说的那番话,便换上了常服。


骑马驶出城门后,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。恍惚间,好像看到一个小人儿站在屋顶上,距离太远,看的不太真切,但不知怎的,他觉得那就是他的小姑娘。


立夏之前,我一定会回来的。


他心里坚定地想着。


毕竟,十五岁的小姑娘,及笄的小姑娘,他要好好守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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