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酒梨

好吃想懒做的社畜,爱好嗑糖,产粮随缘。

【陆绎x袁今夏】抱紧我的小师傅(二)


城西集市,袁今夏帮袁大娘守着豆腐摊,这个点正好没什么客人,她撑着脑袋,百无聊赖地看着街道。


“今天四月初六,还有六天……”袁今夏一个人小声嘀咕着。


唉。小师傅这个大骗子。


“得了今夏,你先回去吧,娘在这守着就行了,大姑娘家家的老往外跑,过几天就是你的及笄礼,这几天你给我乖乖待在家,哪也不许去。”


不给她出门?那怎么行!

袁今夏连忙抱住袁大娘,撒娇道:“娘~我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,不让我出门这不是要我的命嘛,娘~”


袁大娘轻轻点了点袁今夏的额头,“你这丫头我还不了解吗,平时你想玩,我不管你,但现在不同,及笄礼前几天你哪也不能去,这是老祖宗的规矩。”


袁今夏知道这是没办法了,只能撅撅嘴,无奈回家去了,“那好吧,那我先回去了。”


袁今夏慢悠悠地在街上走着,突然,手臂被人大力擒住,一把刀就这么冷冰冰地架在她脖子上。


“啊啊啊——”袁今夏的惊叫声和周围百姓的惊恐声混在一起,一片混乱。


袁今夏被吓得发懵,气也不敢喘一个。天地大老爷,难道我袁今夏今日就要命丧于此吗,呜呜呜……


“锦衣卫办案,闲杂人等速速散开。”


锦衣卫?!袁今夏立马抬头。


只见六七名锦衣卫迅速将她和这挟持她的黑衣男子包围起来。当先一人身着深红色飞鱼服,手握一柄绣春刀,头戴官帽,容貌昳丽,然眼神却冷静狠戾,如一头即将出动的豹子。


小师傅!

小师傅真的回来了,袁今夏心中大喜。

“小——”话刚出口,袁今夏的小腿就被一颗小石子砸中,她狐疑地看向陆绎,只见陆绎给她使了个眼色。


嗯?这是什么意思?

袁今夏眼珠子一转,心中便有了主意。


“大人救命啊,小的不想死啊呜呜呜。”袁今夏扯着嗓子哀嚎着。


脖子上的刀又向前了一步,袁今夏感受着脖子上冷冰冰的触感,下意识地咽了口水。


“呵,不想这小姑娘死,就放我走。”听到袁今夏大声哭嚎,黑衣男子心中得意,自以为是地威胁起锦衣卫来。


陆绎不屑一笑,“你想杀就杀,想放就放,与我何干。”


“你!”


正在此时,袁今夏腿上使了劲,向后一踢,正中黑衣男子要害,男子痛苦,下意识便想弯腰,袁今夏趁机挣脱了他的束缚。黑衣男子还想抓回她,然五六名锦衣卫一起围上来,瞬间便将男子制服。


“带回诏狱。”陆绎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。


其余锦衣卫们一起把黑衣男子押回诏狱,陆绎却是没走。


他向袁今夏的方向走去。


“小师傅,您什么时候回来的!”

袁今夏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喜悦。


陆绎收了戾气,眼神柔和。

“昨晚刚到。”

说完,他就看到袁今夏脖子上有一条红色口子,神色一凛,“你受伤了。”


闻言,袁今夏伸手一摸,“嘶,定是刚才挣脱那家伙时弄到的。”


陆绎在怀里掏了掏,才想起金疮药没带身上,心下有些懊恼。

“先别碰了,回去马上涂点药。以后遇到这种事,首先要保护好自己。”


“好。”袁今夏乖乖地把手放下。

“小师傅,刚刚您那眼神是什么意思,我可做对了?”


闻言,陆绎眨了下眼,眼神温和,“嗯,真聪明。”


嘻嘻!袁今夏一脸骄傲地笑着。


等等!袁今夏上下打量着陆绎,尤其盯着陆绎的脸看了好一会,“小师傅,你瘦了。”


陆绎一愣,遂笑了,“嗯,北地食物不太合胃口。”


袁今夏恨铁不成钢般叹了一口气。

“您说您那么大个人了,怎么还跟个小孩子般任性呢?

不合胃口就不吃东西啦,那您追凶时饿了跑不动怎么办?

审犯人时肚子响了呢?

这怕是会有损您英明神武的形象哦!”


她摇摇头,接着说:“您看我,从小就不挑食,再忙再累也不会忘了肚子,所以才能长得那么健壮结实。”

说完,还不忘抬抬自己的手臂。


陆绎看着袁今夏这古灵精怪的样子,觉得心情大好,连日来的疲惫都一扫而光了。


“好了,快回去吧,记得上药,免得留疤。”


袁今夏行了个礼,嬉笑道:“好滴,徒儿遵命,这就告退啦。”


夜晚,袁今夏倚靠在床头,看着手中的帕子发呆。

这帕子是小师傅去北地前给她擦眼泪的,回来之后她便偷摸着洗干净了,一直压在枕头底下,就等着他回来还给他呢。

但如今娘亲不给她出门,这又不能让大杨转交,唉,真是愁人。


索性不想了,以后有机会再说吧,大不了自己用,反正别人也不知道!

于是袁今夏便吹了蜡烛,躺下了。


这刚躺下,窗户便传来了动静。有人在敲她的窗户!


袁今夏悄悄下了床,并从床头拿起了手铳,正猫着步向窗户走去。


这时候,窗户又传来一声敲响。

窗外的人许是感觉到屋内有人靠近,便小声道:“是我。”


这声音?

袁今夏有些不确定地问道:“小师傅?”


“是我。开窗。”


还真是小师傅。袁今夏连忙打开窗户,陆绎也瞬间别过脑袋,蹲在窗户下,只留了个后脑勺给袁今夏。


陆绎从怀中掏出一瓶药膏递给袁今夏。

“这是御赐的紫凝露,能祛疤淡痕,你过后记得抹点。”


说完,又从怀中掏出一物。

是一根簪子,簪首为一青鸟,鸟身纹路雕刻精巧,鸟目嵌着一颗碧色宝石,簪子上还刻了一个小小的“夏”字。


陆绎在北地时遇到了一位早年闻名江湖的匠人,三顾茅庐才求得他教授自己一些雕铸技艺,在他的指导下,陆绎才完成了这个簪子。


陆绎轻轻捏了捏手中的簪子,不再犹豫地向后递出去。


袁今夏一手拿着紫凝露,一手拿着簪子,不可置信道:“小师傅,这簪子……给我的?”


“嗯……我最近忙,你及笄礼那天怕是不能前来祝贺,这就当是提前送你的生辰礼了。”

月色朦胧,遮住了少年晚霞般嫣红的耳朵,也遮住了少年青涩的情意。


“那……谢谢小师傅。”袁今夏的声音里多了一分平日里没有的羞涩。


陆绎站直了身,微微侧过头,小声说道:“生辰快乐,休息吧,我走了。”


“等一等!”袁今夏连忙抓着陆绎的衣服,“有个东西要还给您。”


说着,便跑到床边拿了帕子,又跑回来,“小师傅,谢谢您的帕子,我已经洗干净了。”


“好。”陆绎接过,放进怀里。

“休息吧。”说完,便融入了夜色里。


屋里,袁今夏借着月色,仔仔细细看了那簪子,也看到了簪子上那小小的“夏”字。


这……不会是小师傅亲手做的吧?!袁今夏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。


小师傅为什么要送她簪子呢?想着想着,袁今夏就痴痴地笑起来。


于是她就抱着簪子睡了一晚上,也不嫌硌得慌。这一晚,袁今夏做了个很甜很甜的梦,至于梦里有什么,只有她自己知道了。


却说陆绎回到自己房间后,从怀中拿出了那方帕子,帕子很干净,有整齐的折痕,他拿起来轻轻嗅了嗅,鼻尖的清香和刚刚小姑娘头发上的香味一模一样,陆绎勾了勾唇角,沿着折痕把帕子仔细叠好,重新放回了怀里。


翌日。

袁今夏帮着袁大娘磨豆腐,想起了昨晚的种种,便假装不经意地问道:“娘,我及笄礼那天的簪子有了吗?”


袁大娘笑道:“这就不需要你操心啦,该准备的东西娘都准备好了,你就安安心心在那天做全京城最美的姑娘就好了。

咱们平头百姓不像官宦人家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,咱们简单办个礼,请你杨伯母来做你的正宾,再请你几个朋友和婶姨来吃个家宴就行了。”


袁今夏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,“噢好的,谢谢娘,娘您真好。”说完,跑过去在袁大娘脸上亲了一口。


“没羞没臊的。”袁大娘一脸嫌弃地推开她,但心里却是开心的很。


不知想到了什么,袁大娘重重叹了口气。


“娘,您怎么了?”


“我的今夏呀,成大姑娘咯。可到现在都没有哪家的小子上门提亲。

你看看,你那好姐妹曹灵儿就比你大一岁,人家的婚期都定了,就在六月初九。

再看看杨岳他那表妹,及笄礼当天媒婆都快把门槛踏破了。

还有你舅舅家的表妹,跟你一样大,人家去年就定了亲,等下个月及笄后就马上成亲。

你说,你娘我能不愁吗?”


“哎呀娘,我还不想嫁人,我还小呢,想多陪陪您。”

袁今夏抱着袁大娘的手臂,不知怎的,她脑海中浮现出陆绎的脸。

“就算要嫁,我也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。况且,我还要进六扇门呢,嫁人了可就不好进了。”


袁大娘瞪了一眼袁今夏。

“就你主意最多,天天就知道舞刀弄枪,那你倒是给我找一个喜欢的人回来呀。

要真有哪家小子瞎了眼喜欢你这泼皮性子,那你爱干嘛干嘛,管你是去六扇门还是去锦衣卫,留个女婿给我就得。”


袁今夏听着,立马对着天空双手合十,嘴里不停念叨着。

“老爹啊我的亲爹啊,请您保佑我早日找到一个喜欢的人,最好他也喜欢我,这样您媳妇就有女婿了,我就可以进六扇门继承您的衣钵了,拜托拜托保佑保佑。”


听着袁今夏嘴里念叨的话,袁大娘简直要被气笑了,无奈地摇摇头,继续磨豆腐去了。


立夏这天,袁家来了许多人。

不大的院子里坐满了宾客。袁今夏在屋内换上了她娘亲手给她缝制的衣裳,看着这细致的针脚,袁今夏不禁红了眼眶。


这天,她收到了许多祝福和礼物。但她最喜欢的,除了娘亲给的以外,就是小师傅送她的簪子了。


这晚,袁今夏再一次在甜甜的梦中睡过去了。


对袁今夏而已,及笄之后的生活跟之前也没太多变化。噢,也不是,还是有变化的。


第一个就是,师傅把追踪术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她了,毕竟她除了是师傅的义女,也还是师傅最得意的弟子哦。


第二个就是,有媒婆上门说媒了。可惜啊,都是些歪瓜裂枣,在袁大娘心里这些连今夏的头发丝都比不上。当然,感到可惜的只有袁大娘,袁今夏只会暗自偷笑。


四月三十这天,袁今夏去了曹家看望曹灵儿。自从曹灵儿的婚期定下来之后,她便被禁足家中缝制嫁衣。


袁今夏看着曹灵儿在缝制嫁衣,心下一动,问道:“灵儿,你的小郎君送过你什么礼物啊?”


“今夏!”曹灵儿红着小脸,娇羞地说:“你怎如此大胆,小心这些话被人听了去。”


“怕什么,这里就我们俩。”


“许哥哥他……送过我镯子,和一根簪子。”


簪子?!


“送这些……是什么意思啊?”


“能有什么意思,就是我们的……定情信物呗。”曹灵儿脸红得冒火。


定情信物?!袁今夏紧张地咽了口水。

“那……你回送他什么了吗?”


“就……一个荷包呗。”


回家路上,袁今夏少有的心事重重。


小师傅送我簪子到底是什么意思?

定情信物?

难道小师傅喜欢我?

袁今夏被自己头脑里的想法吓到了。


嗯……回去让娘教教女红。


“唉你听说了吗,严家倒台了,锦衣卫抄了严家,皇上要把严家人给斩了。”

“这我听说了,我媳妇娘家妹妹的小叔子的女儿是贵人家的丫鬟,这件事早就传遍啦。”


袁今夏路过一家茶棚,不小心听到两位大伯的对话,顿时愣住。


严家?内阁首辅的那个严?权倾朝野的那个严?


正在此时,陆绎和岑福穿着飞鱼服骑着白马穿过街道,袁今夏见了,立马奔上前。


“小师傅!”


陆绎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和称呼,立即勒马,一个翻身便下了马。身后的岑福简直惊呆了……


“怎么了,急忙忙的。”

陆绎低头看着小姑娘,第一时间就看见了她头上戴着的青鸟簪,唇角几不可见地弯了弯,心中欢喜,连眉头都不自觉地舒展许多。


“小师傅,人们口中倒台的严家,是我们所知道的严家吗?”


“是。”


“那,您这几个月就是在查这件事吗?”


“嗯。”


闻言,袁今夏向陆绎弯了个九十度的腰,行了个大礼,遂凑近陆绎,在他耳边小声说着:“谢谢小师傅顺手为我报了杀父之仇。”


娘说,当年爹就是在追查严党的过程中被杀害的,可袁家势弱,又无凭无据,奈何不了他们,只能默默咽了这口气。


陆绎下意识地帮袁今夏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。

“杨伯伯曾说过,你爹是一位优秀的捕快……这一天,还是来得有些迟了。”


袁今夏摇摇头,“如果没有小师傅,这一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到呢。”


陆绎笑笑,“严家倒了,朝堂也能清明一阵子,等你进了六扇门,也就没那么多糟心事了。”


袁今夏看着陆绎,眼睛一亮,问道:“小师傅,您觉得我能进六扇门吗?”


“你很优秀。”


闻言,袁今夏傻乎乎地笑了。


陆绎无奈地说道:“好了,回家吧,我先进宫复命去了。”

说着,头低下来,在袁今夏耳边轻声说:

“这个发簪,衬你。”


说完,不等袁今夏回答,便翻身上马,朝皇宫的方向赶去。岑福收起心中的惊涛骇浪一同前去了。


袁今夏站在原地,摸着有些痒的耳朵,脸上爬了一抹红晕。

接着又摸了头上的发簪,笑得更傻了。


娘亲,我要学女红,我要做荷包!


袁今夏一边在心里呐喊着,一边跑回了家。



评论(4)

热度(107)

  1.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